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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尼歌剧院与音乐会

疫情之前,我与好友步起跃先生(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学院的讲席教授、美籍华人)有个约定,每年做一次长途旅行,目的地是两人共同感兴趣的地方。疫情前曾经远游了新西兰、越南、蒙古国等,疫情期间,不能远行。中断三年之后,今年可以出游了,选择了澳大利亚。

疫情之后的航班,远未达到疫情之前的2019年。我们在福州长乐机场搭乘厦门航空公司MF837航班前往曼谷。之所做如此飞行,是因为从曼谷飞悉尼,才能得到积分兑换的免费公务舱。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,“积分兑换的免费公务舱”,我是不可能有多少积分的,兑换的积分,均由步教授提供,他到现在仅美国飞中国,已达110航次之多,加上其它的飞行,可以说积分用不完。但他的积分兑换也受到航空公司限制,所以,远程飞行航班的选择,必须是可以用积分兑换公务舱的航班。从福州飞曼谷的厦航,不能用积分兑换,这个航班也无公务舱。我们坐经济舱飞曼谷。

步教授从美国飞中国,在国内旅行一段时间后,8月来福州与我会合。在长乐机场,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,上午12点之前,国际航班仅这一个航次,候机厅空空荡荡,所有的店铺都关闭,连买一瓶水、吃个便餐的地方也没有。可见疫情之后航空的冬天还是那么严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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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在曼谷机场、悉尼与凯恩斯机场,情况则完全不同,人声鼎沸,熙熙攘攘,航班似乎恢复到了疫情前的水平。这可能与这两个国家开放得较早有关。航班上的公务舱基本客满,中国旅客却是很少。我们乘坐的是泰国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机,这个航班之前我曾乘坐过,空客300大型宽体机型,平稳而舒适,空姐服务态度与餐饮质量堪称一流。落座后便有热毛巾、香槟酒与坚果,近11个小时的飞行,两个正餐,多道菜,甚是丰盛。我对步教授笑言,咱们一分钱没花,还享受如此精致的餐饮与服务,天下果然有免费的午餐。步教授正色道,我们是用了大量的飞行里程才换得的,没有前因,那有此果。

曼谷至悉尼的航线我没有飞过,打开飞行图,往返航线均飞越马来西亚、文莱、印尼等国的上空,这些国家以前去过,想到疫情前曾多次来这儿参加活动,那些可爱的老华侨,不知经过三年疫情之后,今可安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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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尼歌剧院作为人类文化名录、澳大利亚名片,当然是首先打卡地。为此,步教授做了仔细的攻略。首先是选择了坐落在便利朗角国际连锁店万豪大酒店入住。我们于晚间下榻,清晨醒来,拉开窗帘,悉尼歌剧院便出现在窗前的晨光中。酒店房间的位置,也是事先选择的,在窗前能看到歌剧院景的房间不多,我们算是幸运。从高楼上俯瞰晨光中的歌剧院,如白色的贝壳镀上道道金光,海浪从远处涌向歌剧院,游艇拉起水花波浪,则如彩练环绕。

早餐后来到皇家植物园,这儿有众多的澳洲珍奇树木,高大的沃勒米松、华盖如云的白皮大叶桉、神奇的许愿树等。植物园与歌剧院隔着一道海湾,遥遥相对,站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地平视歌剧院,背景是彩虹般的悉尼大桥,跨越在歌剧院上空。这里是留影的最佳位置,悉尼的两大建筑尽入框中,海湾的细纹波浪,微风吹动衣襟,都会令这帧照片美感与动感完美结合。

在便利朗角环形码头乘坐游艇,则可环绕歌剧院,从海面不同角度,观察歌剧院。此时的歌剧院如同张开的风帆,在大海中航行,风帆前高后低,亦如主帆与副帆,侧身立于万顷碧波之中,向着大海的远处驶去。你可看到此时的主帆动力强劲,副帆似在把握航向,歌剧院并列着两组风帆,似有争先恐后之势,此时,恰与环绕的游艇,形成了犄角,起伏的浪涛之中,尽显英姿芳华。

也在傍晚时分,远眺歌剧院,墨绿水色中,夕照下的风帆还要远航,不知道它驶向何方,莫扎特、贝多芬还是帕瓦罗蒂的港湾?据说,帕瓦罗蒂在此演出时,拒绝走过歌剧院铺设的紫罗兰色地毯,这种色彩,意大利多用于葬礼,而歌剧院铺设的都是紫罗兰呀,不知这位男高音之王最后是如何走上那个大舞台的?第二次飞抵悉尼,仍然入住万豪,仍然选择了歌剧院景的房间,并且升级为套房,因为我俩都已年过花甲,在澳大利亚被视为应得到关照的老人,故而在空置的情况下可升级为套房。套房的客厅里有小桌一方,满足了我爱摆茶席习惯。每次出国,我的行李箱中,一半要被茶具、茶叶占去,每到一地,只要有条件都会摆起茶席。这次远赴澳大利亚,自然也带上了好几款茶叶,面对歌剧院美景岂有不设茶席之理!而一设,便有了澳洲风闽粤味。取出旅行专用的茶具,盖杯、茶海与主宾两只杯盏,选出正岩大红袍、正山小种、妙龄水仙各一款,开泡,举杯,冷艳歌剧院在冬日暖房茶的氤氲中,若隐若现,既真实又飘渺,既悉尼又福州。有茶的远方,也是故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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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以为,悉尼歌剧院设计者的灵感来自大海的贝壳,但当我们进入到这个贝壳之中时,却被告知,灵感来自橙子,那切开的橙瓣,竖列起来,便就形成了风帆的模样。歌剧院由丹麦建筑师约恩·乌松担纲,1959年3月动工建造,3年完成矮墙工程,6年之后,即1965年,支持歌剧院工程的工党政府在大选中失利下台,新上台的自由党政府继续对此工程不遗余力地批驳,指责前任政府“不惜巨额财力建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是奢侈和浪费”,拒绝为工程追加新的预算,并终止了与约恩·乌松的合同。次年,即1966年,约恩·乌松黯然辞职,直至1973年才正式建成,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亲自出席隆重的落成典礼,随后,澳大利亚指挥家唐斯指挥,首演了谢尔盖·普罗科菲耶夫的《战争与和平》。

有意思的是,我们在歌剧院建成50年之后的2023年冬日,聆听的也是来自俄罗斯的谢尔盖·拉赫玛尼诺夫声乐作品演唱会,演唱的音乐厅竟然是乌松厅,即以建筑师命名的音乐厅。音乐会仅一位歌手,女高音歌唱家艾塞·戈克努尔·莎拉尔,一位钢琴手,本杰明·马丁。他们来自今日莫斯科,当着黑色长裙、披红色丝巾的女歌手一上台,显得异常激动,她说,她到达澳大利亚时,一夜未眠。她询问现场,有没有来自俄罗斯的听众,请你们举起手来,并且鼓励说,勇敢地举起手来。话音刚落,全场竟然举起了20多只手,女歌手深深鞠躬,向他们致敬。女歌手演唱了拉赫玛尼诺夫作品606号《狂野的夜晚,不眠的夜晚》。亚历山大·斯克里亚宾作品32,升F大调诗作,升D小调练习曲等作品。演唱会返场三次,最后一曲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,在场俄罗斯人轻声和唱,其他人也都跟随,一位中年男上台与女歌手来了个二重唱。男士高挑牛仔裤,嗓音竟是“帕瓦罗蒂”,十分和谐,最后相拥并让男士亲吻了脸颊,一片欢声笑语,俄罗斯大使上台献花祝贺,演唱会达到高潮。